真腊王朝国王,阇耶跋摩七世,为祭祀自己的母亲,1186年,倾力打造佛教寺庙塔布隆。石碑上梵文刻记,塔布隆覆盖了许多村落,修石塔39座,神像260尊,宫邸500多座。帝国全盛时期,常年有8万多人衣食起居在庙宇内。塔布隆寺主要入口处,东门石塔佛像浮雕,面朝四方微笑。饱经世上炎凉沧桑事,阅尽
人们总喜欢用现有的事物去命名刚发现的并且与之有共同特点的事物。比如蛇树,你要是真的去百科中查寻,也是找不到什么确切真实的资料的,毕竟这名字是根据人当时的想法感受命名的。就像柬埔寨的榕树就被命名为了蛇树,是不是也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柬埔寨人称榕树为蛇树,它发育粗大气生根,天上落下一点点雨水,蛇树就能疯狂不羁地蔓延生长。多条根藤,盘缠墙头和塔顶,顺延宽厚红墙,畅快华丽而下,深深植入大地。
800多年前的寺庙,在15世纪中叶,几次战乱纷争中,高棉王朝屡屡落败,迫不得已选择迁都,移至南方的金边。幽暗的石窟,岁岁斜阳余辉西照,王族僧侣早没了,一步一叹话凄凉。人去庙空,无拘无束的蛇树,任性地攀上石窗,掀开石阶,探入石廊。放肆生长的植物天性,塔中生树,树中见塔。树藤与巨石的的情愫,直接了当地阻挠了法国人抢救塔布隆的修复计划。
冠幅宽展庇荫下的树根,气度不凡,不依不饶,直接坐骑在墙头上。丛林霸道法则无商量,爱咋咋地。迂迴石廊,迷宫一样的纵横交错,进来很容易,出去却很难。行走中,常常受阻垮落的石块,挡道迴廊中,几多曲折,几多绕行。
蓝天下,墙垛上,没有生长一片绿叶的大树,分外地衿持孤傲。在枝繁叶茂的热带雨林中,很难得遇见裸露的树干分枝。寺庙中两种主要昏暗色调,墙壁巨石的深灰,植物苔藓的青绿,根本地颠覆了往昔富丽华贵。
蛇树侧旁的气孔状墙砖,玄武岩独一无二的岩石构造。三叠纪地质年代的火山喷发,为中南半岛留下了丰富的基性岩石材。寺庙受到大自然因素的迭加作用,已经出现多处坍塌。
一段空前人类古文明,在岁岁四季风雨中,被一点点地吞噬,毁灭。唯有栉风沐雨的树木,长年累月地陪伴着衰落的石窟。岁岁星转斗移,不离不弃,相守到地老,相守到天荒。千百条粗细不等的网状根系,盘盘结结,自高处顺势披挂蔓延。似泉水涌注,似瀑布飞流直下。
蛇树的气生根,有一个显著特征,宽大片状,厚实块状,怎么张扬怎么长。树皮的颜色随树龄慢慢变化,由青灰色转为黄褐色,越老越能跩。丛林深处的一个石窟庭院,杳然寂静空荡。石阶,石门,石窗,石廊,一点都没有受到蛇树顾及和缠绕。
塔支撑树,树包裹塔,上下缠绵得难舍难解。石挺起藤,藤依恋石,里外近乎得无以复加。树藤和塔石,在风里在雨里,在白天在黑夜,相看两不厌。寺庙内主道的土路旁,一棵粗壮的乔木,灰头土脸,却能不断渗出点燃油灯的树脂。近根处两段分枝焦黑色断面,被烟火薰成。酷似巨蟒的蛇树根,豪迈地秀着发达的臂膀肌肉,天下无敌。怎么能得意成这般模样呢,一点也不顾及邻近树木,石雕,让人家情何以堪。